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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做了个梦,梦里回到我15岁之前。那时候的我,过的是一个真正与“大地”相关的生活。
小的时候,认为家里有很多地,还有一座结实的平房带着小院。院子里摆着犁,是父亲用来耕地用的,不管是耕水田还是耕地时用来破碎土。父亲一手牵着老牛,一手拿着一条小小的细长树枝,将犁架在牛的脖子上,“嘿!嘿!”,山里回荡着父亲的声音,“嘿!嘿!”。
“爸!爸!给我,给我,我要耕,我要耕。”
总在一天最初的清晨,追着父亲在大地上奔跑。父亲一般比较纵容我,一把哟呵住牛等我追上他。让我站在他的面前抓住犁把。然后自己再覆上我的小手,掌控着犁的方向和深度。有时候甚至放开手几秒,让我以为是我自己在耕地,特别得意,其实不过是老牛自己在耕耘。太小的我连犁把都握不稳,甚至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牛的“飞速”步伐。毕竟它是四条腿的成年动物,而我只是一个两条腿的小屁孩。
幼儿时,我每天都期待着跟父母去田地里玩耍,捉鱼,捡田螺,玩泥巴。后来长大了后,除了上学的时候,大部分时间都需要帮父亲母亲干活,时常面朝黄土背朝天,晒到汗流浃背,后背脱皮火辣辣地疼。那时候开始,我恨死了种地这件事。午休瘫在夏季的小溪边,大树下光影斑驳。通过树缝看到太阳刺眼地一闪一闪,比还要钻石刺眼。躺在树间的罗网晃荡着,我一会看看小溪里的小鱼,一会看看树上的麻雀。总在想,下辈子我再也不要种地了。
可是,不管是什么时候,我都特别喜欢赤脚踩在刚刚耕出来的土地的感觉。那刚刚被破开的细软的红土地上,微微湿,冬天的时候甚至还觉得有点点暖暖的感觉。后来,等我长大了,经历了多次的离别甚至异国他乡的时候,才渐渐明白那是土地的温暖,才明白艾青的那句话“为什么我的眼睛常含泪水,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。”。
今早梦醒,把丝袜套上,穿上衬衫,再穿上人生中最贵的一套西装。下意识地拿起衣柜里的香水往手腕上喷了点,再往颈项按了一下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。走出卧室,在玄关的书架上拿起手表带上,穿上皮鞋,拎起包,打开了门。等着电梯上来的时候,我看了看手上的手表。7:45我一天开始的时刻。
以前我有个梦,梦想仗剑走天涯,看一看世界的繁华。现在我就“无聊”多了。每当我厌倦了繁华的都市生活,厌烦每天对应难缠的客户时,我便把“种地”这件事加以文学想象,甚至极为向往回到从前小时候种地的生活。
那些年,在土地上烈日当头,风吹雨淋的日子,是我后来勇气的来源。那些黑灯瞎火,埋头种西瓜蔬菜的儿时镜片,是我往高处生长的养分。
偶尔电话里跟父亲开玩笑,我回家种地可好?他也开玩笑说,你回来也并不比你在外面差。
如果说,生命不过是一腔孤勇和仰望。那么一如既往。往前走便是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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